空仁
中午十二点五十四分
.
“这就是我现在的推测，尽管不是完全可靠。”
“所以你现在觉得你是在被监视着的吗……包括我和你现在的谈话？”香山的父亲思考了一下问道。
“嗯，不过不只是现在，我应该是从很久以前就被监视了，所以凶手才知道我家中和我身边的人的详细。”
“你所说的这一点的确令人不能不在意，我会尽快安排对他们家的搜查的。”
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，拿出手机开始发信息。
但他的说法却令我不满了:
“叔叔，请问‘尽快’大概要多久？”
“这一点我也不知道，得看申请的搜查令多久才能批准下来才行。”他摊了摊手。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现在处处受阻的情况令我捏紧了拳头。
可恶啊，明明已经有了重要的信息可以继续搜查下去，却因为没有批准而不能进行下去，我偏偏又答应了他不能私自行动……
“你很着急吗？放心吧，等化验结果出来和他们家一对比就能够知道凶手是不是在里面了……”
“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啊……”我低着头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为什么这样说?”
我似乎暴露了内心的想法，变得焦躁不安的我决定离开这里冷静下来先。
“对不起，我今天肚子不太舒服，我就失陪了，再见。”我起身便要离开。
“等等，你不会私自去他们家搜查吧?”他看起来识破了我的想法，手指牢牢锁住了我的手腕。
“好吧，我坦白……”知道自己藏不住秘密后，我坐下来准备对他坦白一切。
…………
“我知道了，可是你这要求让我也很难办……”
“要知道我可是警察啊，如果无证搜查的话被发现会很糟糕的，不只是停职……还有可能会坐牢的啊……”听完我的诉求后他皱起了眉头。
“拜托了，我真的是没有办法继续等待下去了！”我双手合十拜托他。
“好吧，我和你一起去，但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要服从我的安排，知道吗？”他以严厉的神情对着我。
“十分感谢，拜托了。”我焦急的心终于缓和下来。
接下来我们离开了餐馆，到了他停在公园旁的车上——不是非常名贵，中产家庭也能买得起普通轿车。
“真是的，现在的小孩子提出的都是些什么要求啊，净给我添麻烦……”打开车门时无意中听到了他嘟囔了一句。
我只能象征性地笑了笑当做道歉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“喂，石头，怎么了？”在开车过程中他的电话突然响起，他一手拿起电话一手继续把握方向盘。
从后视镜中看到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。
“怎么搞的！怎么可能会不见了呢？我不是让你们赶快去吗？”他朝着电话大吼，车子在他怒吼的时候拉下手刹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路边。
“嗯……嗯，知道了，我现在就赶过来。”他在后视镜中看了我一眼，说道:
“抓紧安全带，我们要加快速度了。”
不等我回答，他就踩下了油门。车子的引擎猛地轰鸣起来，我的后背狠狠地撞在了座椅上。
“怎么了，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“对不起，你母亲的遗体不见了。”
“什么……”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，不相信听到的事。
“我们的人赶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没有遗体了，但才现场的血迹来看，那里的确是案发现场没错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我想不出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我现在内心的混乱。
“唯一能确定的是——看来凶手已经知道了你发现了尸体，于是他决定转移尸体避免被发现。”
“也就是说我发现母亲的遗体是他预料之外的事情吗？”
“嗯，看来他并没有料到你会找到那个地方。”他给了我最想要的答案。
“而且看起来他并没有太充裕的时间来处理遗体，所以才会放在案发现场不管。”
“嗯，所以综合来看，你的妹妹和星野应该还活着。”他的话像是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。
我稳定了一下情绪，稍微思索了一下后，我从后视镜中看着他的眼睛道:
“你知道一元这个人吗？他这几天都请了假没来上班。他就是我们学校的保健老师，和我跟香山都很熟，香山应该跟你提到过他。”
他似乎进入了回想，眼珠子凝视着右前方的天空，在好像要想起什么的时候他说话了:
“不认识他，不过他的名字好像在我给你的那份资料上吧……是同一个人吗？”
“应该是的，这个小镇里姓一的人应该就只有他们家了吧？”
“那你就是怀疑他们家与一系列的事情有关系？”
“不是怀疑，我肯定他们与这些事有直接关系。”我用毫不质疑的目光看向远方——前面已经能看到我当初发现的那个铁皮仓库了。
“准备一下吧，待会就要下车了，你的身份藏不住了。”他这样对我说。
伴随着刹车声，车子停到了铁皮房边——旁边还停着一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。他熄火后打开车门走了下去，跟一个脸上长着少有的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在交谈着什么。
是时候该出去了……
我这样想着，拉下了衣服带有的兜帽，拉开了车门向着他们的位置走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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